2014中國綠公司年會4月20日至22日在廣西南寧舉行,在4月20日舉行的綠公司年會領(lǐng)袖夜話論壇上,聯(lián)想控股董事長柳傳志與萬科董事長王石展開巔峰對話,暢談共同的三十年。
主持人白巖松:1984年,我16歲,當時正生活在濱江的一個小8城市里,當時一個相當大的未來的挑戰(zhàn)是,還有一年,我就要參加高考,學什么專業(yè)并沒有定,我們?nèi)疑钤?0平米的房子里,從來沒有想過有一天我們會擁有自己的房子,當時上面廁所是要出門的,已經(jīng)看到有同學戴電子表,見過計算器,還不知道計算機是什么。日子就那樣相當緩慢地在流動,同樣1984年,王石,34歲,正在深圳,那一年他面臨一個挑戰(zhàn),但是他沒有絲毫的猶豫,他要離開原來在別人看來似乎相當穩(wěn)定的部門,要成為總經(jīng)一個總經(jīng)理,開始真正地創(chuàng)業(yè)了,這一年頭一年,他試圖用兩條煙去"行賄"別人未果,在這個月幾個月之后,85年春節(jié)別人想跟他送點錢意思意思,也被他擋住了,那個時候未來離他做房地產(chǎn)還有四年多的時間。
同樣在1984年,柳傳志40歲,之前在中科院搞過一些研究,得過一些獎,但是在那一年,他跟他的十個小伙伴,加起來構(gòu)成一個球隊,在單位租來一個傳達室里開始了創(chuàng)業(yè)之路,恐怕當時聯(lián)想在未來會成為什么樣的一家企業(yè),他連想都不敢想。同樣在1984年,中國人見證了10月1日,國慶35周年的游行,透過大家熱烈的游行隊伍和很多標語口號,大家隱隱地感覺到,生活跟過去不一樣,尤其當我們見到"小平你好"四個字的時候,突然覺得不僅僅經(jīng)濟,恐怕社會與生活都開始真的不一樣了。
首先讓我們一起走進1984年的王石。
1984年創(chuàng)業(yè),2014年,30年時間過去了,對于王石來說,可能真正沒有太大改變的是他的體型,剛才看到相差不到兩三公斤,極其難得,接下來這30年,卻讓很多的東西發(fā)生了改變。
今天柳傳志先生跟王石先生的對話,關(guān)鍵主題就是"時間",所以首先有請王石先生,針對"時間"這個主題,進行一個五分鐘的主旨演講。
王石:各位嘉賓,女士們,先生們,晚上好!
非常榮幸在這,給我五分鐘的時間,因為論籍貫,我是廣西人,但是不是南寧市,是柳州市。作為我祖籍是安徽,但就是兩個禮拜前,我第一次回去,回去是因為什么呢?因為是我母親去世了,我父親20年去世了,我第一次去老家娶一塊石頭,作為父母安葬,取一塊石碑。很驚訝地發(fā)現(xiàn),我回到老家,雖然第一次,看到老家祖屋已經(jīng)沒有了,祖屋后面正好是一個新開的采石場,在那兒選了采石場第一塊石頭,大別山的花崗石。我自己也沒有想到為什么到這里來講五分鐘,講我到了我的老家,因為白巖松給我的題目是"時間",都要死亡,死亡之前,站在這說點什么,沒有死亡或者死亡過程當中想要說點什么。
作為一個企業(yè)家,1983年到的深圳,在創(chuàng)業(yè)的開始,應該只是覺得當時不會考慮死亡,更考慮如何改變自己生活方式,再去努力。經(jīng)過努力,十幾年之后,99年我辭去了總經(jīng)理職務,開始登山。很多人很納悶,作為一個企業(yè)家,為什么不務正業(yè)去登山,實際上這么多年過去了,我想說的是正因為登山使我能面對死亡,這是我登上最大的收獲。實際上人生就是一個過程,從生命到死亡,如果沒有死亡不可能有生命,如何面對死亡,態(tài)度截然不同。正因為登山,進山之后,甚至都不知道明天一早,還能不能活在這個世界上,這樣的經(jīng)歷,使你必須考慮原來回避的問題,如何面對死亡。
正是因為這樣的經(jīng)歷,使我知道了死亡,珍惜了生命,雖然說生命是一個過程,是一個從出生到入死的過程,當然怎么在乎在人生的每一個時刻,今天特殊時期,把我和柳傳志到這里來講,顯然和時間有關(guān)系,30年今天,我和老柳成功地創(chuàng)立了我們的公司,成功地走到了今天。
中國傳統(tǒng)來講,很多人信佛教,佛教創(chuàng)始人釋伽牟尼說,為什么出家悟道,感覺生老病死、人生無常,所以才開悟。對于佛教,中國傳統(tǒng)文化慈悲和愛是很主要的一個部分,但是看到人的無常、死亡,看到人們必須死而出家,這一點邏輯,我是有自己的感覺,既然人生是一個過程,應該接受你的年老,接受你年老的時候所處的一種狀態(tài),就是人生才是完美的,我們不能回避。所以在30周年一個公司來講和人生壽命的來講,會更長,甚至可以上百年,不管怎么說,生命有限,一定不斷地新陳代謝,好在一個企業(yè)成長不是靠某一個人,靠一代一代的人。
我記得很清楚,在十年前,先后聯(lián)想和海爾在創(chuàng)始人還是年富力強的時候,CEO和交班大旗交出去了,30年還活躍在舞臺上,舞臺不同了,因為公司主要創(chuàng)建人在下一代人的身上,我們在社會中間為年輕人創(chuàng)造更好的未來,所以在時間上,我們應該正視時間,所以生命,美好的生命,不僅僅要面對出生幼稚、成長當中勇氣,中間的成熟,同時要面對,你到年老的時候,面對的死亡,面對身體的衰退。只有這樣面對,人生才是一個完整、輝煌的人生。
說到"時間",在這里我想我們還有未來。謝謝。
主持人 白巖松:謝謝。一個開場白似乎很沉重,但是我聽得卻非常歡快,為什么?對于我們這個民族來說,經(jīng)常面對死亡這樣的話題的時候,是視而不見的,也因此我們活著的時候就會有很多問題,這也難怪"生如夏花般絢爛,死如秋葉般靜美",不是我們原創(chuàng),是從其他國家引進的。剛才王石突然講到這個題目的時候,想到他曾經(jīng)深深思考過的一個問題,有一次聊天的時候,別人講起一個故事,說如果明天世界就將毀滅的話,今天你會做什么,哲人這樣回答,哪怕明明知道明天毀滅,今天會種下一棵樹苗,我們的民族會種嗎,會不會及時行樂,他也沒有給出答案。假如明天面對死亡,今天做什么。
幾千年過去了,秦朝作為防御攻勢,變成現(xiàn)在旅游景點,更不要說朝代更迭了多少,奇妙的是孔子和老子似乎依然活著,因為他們的思想,時間結(jié)束了,停止了,死亡面對另外生存就是思想,今天嘉賓名字和王石演講緊密呼應,因為他叫傳志,志可以長壽的。來,走進柳傳志。
主持人白巖松:這是兩個從風格上來看非常不一樣的人,也因此才有了更讓人好奇對話期待,正如兩個片子不同一樣,王石片子第一個鏡頭是王石,柳傳志先生的片子最后一個鏡頭才是柳傳志,但是這里沒有任何的高低錯落,不同代表我們很幸運,可以看到成功的路不止一條,接下來有請柳傳志先生,五分鐘"時間"主題。
柳傳志:我是完全把巖松告訴我險要五分鐘講話的事忘得一干二凈,我拼命在想五分鐘講什么,王石講話很有親和力,我五分鐘講話,我想到的問題沒有親和力了,各位湊合聽著吧,我講什么主題,跟王石在一起談話,我很有幸運原因,我常說一句話,愛工作的人吃紅繞肉跟沒愛工作的人吃紅繞肉滋味不一樣,我和王石屬于愛工作的人,白巖松差點事,但是也多少愛點工作,所以在一起說話的時候有共同語言。所以我想講講,我特別希望后邊的年輕人知道捱餓什么滋味。好像人們年輕覺得一切都是天生的,原來工作就是。我真的就是怕這個。
上次看馮小剛拍的《1942》那個電影以后,我坐在電影院里半天起不來,但是我兒子他們都不愿意看,不是不想看,不愿意看苦,但那種苦即使我不愛看苦的事,但是我還是特別愛看那樣的電影,特別想把當時那種情況,雖然1942沒有出生,但是1944年我父親在上海和我母親抱著我回鎮(zhèn)江老家,在火車站要給日本兵鞠躬那種尷尬和心理狀況,我記得很詳細。
當要把我們以前遇到的事告訴后代,他們愿意不愿意聽,其實我心里對這個事還是很緊張的。我在三年前兩次訪問俄羅斯,第一次去看十月革命的背景,第二次去看,專門就是到彼得格勒,看二次大戰(zhàn)的時候,德國人跟蘇聯(lián)的那場戰(zhàn)爭。在彼得格勒有一個陳列室,演的是當時蘇聯(lián)人跟德國人怎么打,彼得格勒被德國人困了九百多天,彼得格勒最北邊的地方,房子里的木柴全燒光,凍死、餓死一百多人,堅持到最后,沒有一個人投降,耗著,成為三大戰(zhàn)役里面重要戰(zhàn)役,把德國人打敗了。就在陳列室邊上,有一個蘇聯(lián)人幫助中國人抗戰(zhàn)的一個房間,而那個小房間里,并沒有更多的演庫里辛格(音)大隊長,很少,更多的是日本人跟中國人打仗鏡頭,不是打仗,是屠殺。所以看了以后心里非常窩囊,回國以后,我到了騰沖一趟,看看在騰沖的一場勝仗解氣,實際上也是殺敵一千自損八百,我們殺敵一千自損一千,但是畢竟打贏了那場勝仗。
最近在參考消息上,看到劉亞洲將軍寫的甲午的商思,講甲午戰(zhàn)爭以后中國人怎么敗下來,我覺得說的非常深刻,后來我在我們公司內(nèi)網(wǎng)上寫,如果中國50%愛看劉亞洲的文章,中國人還有希望,中國人還有血性,這話可能又引起85、90后的年輕孩子不高興,說柳爺爺說什么,我們根本聽不懂,完全可能,我就是被捱罵還是想這么說,因為中國經(jīng)濟,不管再怎么富裕,如果真是人心散亂,沒有信仰、沒有追求,中國在世界上立不住腳。
主持人白巖松:柳總把時間當作一面鏡子,可以照到很多東西,開始說了,沒有捱餓的人吃紅燒肉跟捱餓的人吃紅燒肉不一樣,我上大學四年當中,每個晚上都是捱著饑餓渡過的,連買饅頭藏在被窩里,回來發(fā)現(xiàn)被聰明的同學偷走了。但是柳總放心,對于現(xiàn)今您剛才說85后、90后不再有食物饑餓感,這是幸運的,但是心靈同樣是饑餓,也許比你那個時候更加饑餓,也許您跟王總是最好的紅燒肉,按理說不該讓你下去,應該讓你下去,所有現(xiàn)場人看到隆重地邀請王石先生跟柳傳志先生共同走上這個講臺。有請。
大家一定是用看著紅燒肉的眼神在看他倆是不?
立即開場,人生故事從很長之前就開始了,創(chuàng)業(yè)有關(guān)的故事從84年開始的,84年的王石、柳傳志都是什么樣的,兩位和我們所有人一起看看30年前的自己,先來看看王石先生吧。還挺帥,但是我在這里要給王石先生簡歷做一個修正,所有簡歷百度上寫身高1.76米,實際上1.74米,當一個人在別人心目當中足夠強大,不用再用不準確身高,他說當兵的時候墊腳。1984年的柳傳志先生,當時他40歲,為什么大家看到黑白照片沒有"哇",看到彩色照片"哇",跟頭發(fā)多少有關(guān)系。
注意一個小細節(jié),當時柳傳志先生皺巴巴的西裝里穿三件套,這在當時中國很少見,依然很別扭在自己的兜里別了一根筆,那個時候高級知識分子的象征,1980年,當時中國最火爆的油畫名字"父親",畫的是大巴山里的父親,滿臉褶皺,怕領(lǐng)導審查通不過,畫家在老農(nóng)民耳朵上夾了一根筆,那個時候筆是身份的象征。
現(xiàn)在流行一句話,走的太遠別忘了當時為什么出發(fā)。1984年,您已經(jīng)成功搗騰玉米飼料什么,已經(jīng)很成功了,已經(jīng)掙一些錢,但是84年遇到一個挑戰(zhàn),離開原來的單位,要成為新的公司總經(jīng)理了,30年過后,是否還記得自己當初為什么決定做的,一點不猶豫,那個時候出發(fā)的時候夢想是什么樣,話筒得開一下。
王石:我1983年到深圳,創(chuàng)業(yè)當時在國營公司一個部門來做飼料生意,順其自然到了1984年之后,創(chuàng)辦了萬科,在1984年來講,覺得已經(jīng)是順其自然的事情,因為我對我的經(jīng)歷來講,更多的還是創(chuàng)建萬科之前,1983年做飼料生意,現(xiàn)在回憶來講,還可以用驚心動魄來形容,但是回答為什么說當時考慮下海?當時顯然還是受香港影響。因為1982年、1980年,我是1977年大學畢業(yè)之后分到廣洲,在廣洲鐵路局做工程,其實工程就是在深圳,當時是邊陲小鎮(zhèn),可以看到香港電視,火車上可以看到歸國的香港同胞,帶著幾大件,很明顯感覺到生活差距非常大,向往不向往?向往,我們東城公司施工,每天早上起來都會少一個人、兩個人,偷渡過去了。我雖然很羨慕,我沒有想到要偷渡的想法,當然主要是不會講廣東話,偷渡過去怎么生存。
回到廣洲之后,直到深圳成為一個特區(qū),向香港靠近,給我這樣一個機會,因為這樣一個反差比較,毅然決定南下到深圳去,建立特區(qū)之后,我先去看看什么樣,深圳特區(qū)煙塵滾滾,大的施工機械,人的狀態(tài),讓人看到很興奮,懷著當年抗日戰(zhàn)爭時期去延安解放區(qū),去延安那種心情,直奔深圳,讓我回想起來,現(xiàn)在想還是很激動。
主持人白巖松:84年的時候夢想有多遠,現(xiàn)在接受美國記者采訪問,王石先生是全世界賣房子最多的企業(yè),很低調(diào)含蓄地說,好像是,當時夢想到多大,簡直滿足不得了了?
王石:84年成立萬科的時候應該這樣說,明年怎么樣不清楚,不確定,當時殺出一條血路,不成功再收回來。小平也是當然建深圳特區(qū)不是很清楚,當然不是殺出一條血路狀態(tài),干兩年不行作為一個跳板出國去,當時很明顯有出國留學夢。
主持人白巖松:如果把這個想法數(shù)據(jù)化一下,當時覺得掙多少錢之后肯定不干了,簡直太猛了?
王石:真的說掙多少錢,反而不是很多,夸大來講還是很自信,要說我為了錢,我還真的不是為了錢,我和老柳同臺坐在這,年齡差別不是很多,很大差別,他是知識分子、年輕的科學家,我不是,我文革的時候是初中二年級,但是如何創(chuàng)業(yè),將來能做什么,不是很清楚,但是做生意賺點錢,第一個不是為了錢,也有本身對傳統(tǒng)商人看不起,我到這賺錢,為了錢,不是自己瞧不起自己,無論當時觀念、野心和能力,從來沒有衡量掙多少錢,這才是我認為已經(jīng)達到了。
主持人白巖松:王石先生這段回答里,隱藏很多值得探討的東西,一會再說,照片回到1984年柳傳志先生這,首先大家可以再笑一會,估計柳總自己也笑了。
剛才王石先生說了,80年代初的時候其實是科學的春天,科學家、數(shù)學家、物理學家、化學家太受推崇了,當時在中關(guān)村兩科兩海中國式實踐了,柳總搞科研也不錯,為什么跟當時十個小伙伴一起出來,跑到傳達室非要創(chuàng)業(yè),是什么勾搭你,是錢,還是兩科兩海刺激離開?
柳傳志:我創(chuàng)業(yè)的時候40歲,跟我一起創(chuàng)業(yè)的同事比我大五六歲,所以不是小伙伴,是老伙伴。我們科學春天以后,陳景潤就在我們一個樓里,他是數(shù)學所,我是計算所,計算所和數(shù)學所有什么不同呢,數(shù)學所是基礎(chǔ)科學,就是他出的東西,當時給寫的報告文學說,歌德巴赫猜想有什么用,最后說無價之寶,值多少錢?無價。做技術(shù)研究干嗎,做完了東西,擱在一邊,也不能復制,也不能生產(chǎn),再做,然后又評獎,寫論文,說明怎么好,跟國際水平差多遠,然后中國什么什么第一,然后又評獎,這么擱著,老干這個活,人家當時有一句話說,做原子彈的不如賣茶葉蛋,我們算是做原子彈這種類型的事了,實際上真的給社會做了什么,很少有人這么想,我的同伴沒有這么想過,其實我老婆也反對我這么想。我真的這么想。到底我做這個事干什么,我就是覺得憋的荒。我出來主要動機,有改善生活占20%,80%想知道,到底能夠做點什么,我就是覺得在前40年前,前40年日子過得窩囊,憋得荒,什么事,好像沒有做到對社會有點幫助的事,看看自己到底有什么本事,到底人生價值是什么。
主持人白巖松:當時創(chuàng)業(yè)非常辛苦,大家也看到了20平米小傳達室樣子,當時能想多遠,達到什么地步就很開心了,聽人家說過,甚至羨慕開記者會的時候,桌子上擺的東西特好吃?
柳傳志當時科學院里最有名的一間公司,叫科里高技術(shù)公司,據(jù)說他們一次展銷會大概營業(yè)額能夠達到一百多萬和二百萬,大概就是這樣,我覺得我們要是能夠跟他們差不多就很滿意了,當時就是想到那么遠,你剛才說的那個是到了85年的時候,我們有機會給香港的公司,IBM的代理,我們根本沒有資格,我們給香港那家公司做支持工作,香港那家公司做IBM代理,中國銀行,我跟他們搭上項目,參加一次IBM展示會、代理會,會上居然有點心隨便吃,你84年看到饅頭的感覺,我當時比你強點,差不到哪去,當時嚇一跳,公司多了不起,點心放在那順便吃,所以當時有過那種感慨,順口說出來,沒有出息到那種程度。
主持人白巖松:創(chuàng)業(yè)之后相當多任務替別人做代理等等,當時有一些品牌如雷貫耳,你們給東芝代理過,當時用什么樣的角度看著別人?
柳傳志:當時就是對像IBM是知道的,因為我搞計算機,其他大多數(shù)中國人連IBM也不知道,IBM、戴爾、王安、惠普這些公司誰大誰小,我們根本感覺不出來,我到了香港去以后,一看全都是很了不起,因為我們根本就是,好比這么說,一個從鄉(xiāng)下來的人,一盤菜是紅燒肉,一盤炒雞蛋,那邊是魚翅、海參,根本弄不清價錢,覺得紅燒肉比魚翅差不多,對那些人仰望不可及,中國完全是閉關(guān)的,我們研究東西跟人家研究的東西差的不知道到哪去了,大概這個感覺。房子硬件建設和我們代理公司里沒法比,沒法了解,人家技術(shù)本身和我們拿到技術(shù)資料本身又差的老遠,所以覺得真的是天上地下,在頭一兩年中,完全沒有可比性,把我們弄懵了。
主持人白巖松:針對1984年各有一個問題要問,回到王石先生,1983年為了弄飼料、倒車皮,拿了兩條煙給人行賄去了,被人家退回來了,看小伙子挺努力,幫你這個忙。有一個人在王石掙錢了,生意做完了,跑到這行賄,義正詞嚴把人退走了,一次行賄未果,一次受賄未絕,對你們公司有什么影響,為什么那個時候比江姐還江姐,抗得住?
王石:別人給你錢容易,如何把生意做成,就是守信,之后反思這個問題,守信和行賄區(qū)別在什么地方上?不是在大小,就是多少,而在于目的是什么,是不是要獲得額外商業(yè)利益,計劃內(nèi)車皮,計劃外拿不到,一定想到送兩條煙,因為車皮去送,顯然有額外的行賄嫌疑,送的小伙子,當時在這里,到火車站接我,成立萬科第一個公司業(yè)務員,已經(jīng)退休了,返聘,叫鄧立晨,我讓他送去,結(jié)果拿回來了,說人家不要,我很生氣,讓你掙錢不會,花錢花不出去,我說好,我去吧,騎自行車去了,不認識那個人,知道那個是計劃車皮的貨運主任,我到那也很尷尬,也不知道煙怎么給他,煙放到桌上,一到那他就笑,是不是計劃外車皮,沒有寒喧,把問題問出來,不好說是,不好說不是,他笑了笑說,你把煙拿回去,車皮我給你,我就一愣,怎么這樣車皮就給了呢?我不認識他,他說我實際上早就注意到你,我從北方來,帶著農(nóng)民工卸貨的時候,我和他們一塊扛,早就看到你了,一個城市人打扮,你不像一個犯了錯誤懲罰勞動,看你干活干得挺歡實,覺得你這個人想做事,想幫你,不知道怎么幫你,送上門了,我的權(quán)力就是計劃外車皮,計劃內(nèi)不是我說了算,我能給的就是這樣,明天讓小伙計來,或者自己來都行,不就兩個嗎?我給你。我一聽,說得挺有道理,我挺高興走了,臨走時候,他說了,知道不知道計劃外車皮紅包是多少,我說不知道。他伸了兩個指頭這個,我說20塊錢,他笑了,他說兩百塊錢,當時1983年,香煙十塊元一條,我送的香煙只是1/40,他說你根本不知道行情,你走吧。我回去之后,那天晚上翻來覆去睡不著,不知道最后一句話什么意思。是嫌我送少了,還是真的像前面說的那么誠懇,明天來就給辦了。那天晚上睡不著。想來想去明天還得我去,去了以后什么都沒帶,我去了記得很清楚,他打著電話,調(diào)度主任,我去了不好意思,我站著很不好意思,他指了指桌子上,有兩張?zhí)顖髥?,我填好了之后,他說只要一個月不超過十個車皮,一個電話來,我就給你解決了,超過十個車皮,至少提前兩個禮拜我給你打招呼,我給你準備。我在我的書"道德與夢想",專門寫了的案例,行賄未遂的案例。這個人反應加上這個人有思想能力,對我非常關(guān)鍵的一次,非常清楚。只要行得正,努力去做,別人都在看。怎么樣正派地去做,一定就是有人幫助你?;旧蠌哪侵蠖ǖ姆浅C鞔_,絕對不搞這些歪門邪道。
至于剛才說的那個例子,別人把錢送給我,我覺得有點受侮辱,拿幾十萬給我,我靠這樣來致富,真是小看我了,根本不知道我的野心是什么。
主持人白巖松:這我就要插一句話了,王石先生自己說,名與利只能得一種,得了利恐怕就麻煩了,說明你是喜歡要名的,在你心目中名是什么,是否跟您三次提到的野心有關(guān),什么野心?
王石:出人頭地,登珠峰,上去一次,還上去兩次,為什么與眾不同,自我不滿足,不是自己和自己比,和自己比是不是進步了,一定要和別人比,不但和別人比,民族上和別的民族比,國家和國家之間比。2003年,我登上珠峰之后,把我譽為中國年紀最大的登珠峰的人,我非常不以為然,我比的是國際上,當時全球記錄年輕61歲,我52歲算什么,在我登頂同時上去一個日本人,叫三浦牛一郎(音),那一年71歲,我上去之后,中央電視臺被譽為了不起,中國最大年紀登頂珠峰的時候,我已經(jīng)把我暗暗定住,72歲再次登珠峰,一定超過他。野心是什么,我在乎的這個東西比物質(zhì)上的東西更在乎,當然錢是非常非常重要的。沒有錢,很多事情是做不成的。所以可能我不在乎錢,不是不在乎錢,但是比錢更重要的東西就是你的名義、尊嚴,你在社會上別人怎么來看,這個我想比錢更重要。
主持人 白巖松:很多年前我曾經(jīng)采訪過非常成功的人士,當時我問過一個問題,對于一個男人來說權(quán)、名,還有財是最有力量的,你喜歡哪個?當時他很坦誠,他說我喜歡權(quán),為什么?他說你說的權(quán)、財、名是中性詞,既不好又不壞,看放在誰手里。這句話影響我20年。
聯(lián)想經(jīng)過千辛萬苦努力,變成國有民營,當時他們創(chuàng)業(yè)的時候,中科院拿出20萬,20萬一下吧聯(lián)想國有化,很多年后看到這些數(shù)字幾何數(shù)字翻騰,有沒有后悔,當初砸鍋賣鐵把20萬篡出來,沒有國有這回事?后悔過沒有?
柳傳志:后悔的意思就是說,在當時另外湊20萬,或者賴賬。
主持人 白巖松:賴賬我倒沒有想過,你做不出來?
柳傳志:當初是有賴賬機會,那個錢是計算所所長小金庫的錢。
主持人 白巖松:本身也不合規(guī)。
柳傳志:不是這個意思,別誤會。國家科研經(jīng)費計劃不能動,所長為什么辦這個公司,當時一個是科學院有號召說,希望科研人員下海辦企業(yè),但是所長并不見得真正理解了,或者想忠實地執(zhí)行周院長的意思,他是覺得中關(guān)村街上那么多公司,好多都是計算所的人去的,然后一下這個公司或者那兒的獎金就比在所里做科研的高很多,他希望我來辦一個公司,然后為所里掙錢了以后,給所里發(fā)獎金,讓所里穩(wěn)住陣腳,這是當時所長辦公司的主要意圖之一,因此那個賬本身實際上是金庫外的錢,如果我們把那個錢,第二年還給所長的話,因為后來我們聽財務處長說,才知道,這不是有正當手續(xù)撥得出去,只要把錢還了,什么事都沒了,但是我們不能那么做,我有幾次等于完全傷了所長的心,萬一做壞了,所長肯定20萬等于賠了,白扔了。另外我們這些人開的工資什么,跟所長這么定的,我們掙的錢,然后交給所里,然后所里再發(fā)工資給我們,讓大家覺得這些人還是計算所的成員,不然的話,來的那些同事也是不穩(wěn)定,實際上讓大家軍心穩(wěn)定國家單位的名字。
主持人 白巖松:后來20萬成為你們發(fā)展當中很大阻礙?
柳傳志:90年代初的時候,新來的年輕同事給我出過這個主意,說柳總咱們這么著,四通是高消費,咱們可以這樣,在邊上另外辦一間公司,這個公司也賣電腦,把好生意大單往那兒轉(zhuǎn),等到那兒差不太多,往那兒一過,我們先過去,到時候把你接過去。在當時由于沒有公司法,公司又不是上市公司,我們也不懂,也不是上市公司,上市公司當然肯定不行了,沒有任何法律,誰來管你,當時公司沒有董事會,就是靠科學院領(lǐng)導來了解情況什么的,沒有人來了解情況,完全憑自覺,我為什么沒做,把他們臭說一頓,因為92年、93年的時候,科學院的公司,像聯(lián)想這樣,剩不了一兩家,多數(shù)不是辦壞了,就是各種各樣的原因,如果我真的要是那么做,科學院就是高科技產(chǎn)業(yè)化,周院長這步棋徹底不行了,就算真的掙了錢,這部分給了自己,換白巖松你這輩子心理上過得去,相信誰都過不去,所以我這件事堅決不做,但是我也不是不做別的事,為什么?剛一開始我出來為了試試自己的能力大小,所以對于管理權(quán)看的很重,所以跟所里談清楚,20萬就20萬,但是得把人事權(quán)給我,金融決策權(quán)給我,財務權(quán)給我,什么意思,每年掙多少錢,上交給所里,但是不怎么交稅,反正剩下的錢怎么支配,你們不要管。這是我要這個權(quán)力,并沒有想要后面的利益,權(quán)力跟利益不一樣。
四五年、五六年之中大風大浪,尤其跟香港人合作,到里勝利彼岸,香港人是股東,人家有勝利果實,我就是船長,大風大浪我還是那個工資,當時不只我一個人,跟我一起創(chuàng)業(yè)的人都是這樣,所以我覺得一個高科技公司,我們應該有股份,我們應該有分紅的權(quán)利。我采取的辦法就是找周院長談了。當時吳敬璉老師有工作組,在四通搞調(diào)研,我們那個時候工資太少,但是我知道有這個情況,所以有股份想法,當時時機不到,1993年的前后,我主動找了周院談了,我們婆婆周光召院長特別明白的婆婆,一說就是確實高科技公司創(chuàng)業(yè)者、科技人員、管理人員應該有股份,但是國家有一個叫國有資產(chǎn)管理局的單位,他們才管著股份,我們雖然是你的領(lǐng)導,但是我給你不了你,雙方一討論,最后達成一個妥協(xié)的協(xié)議,就是院長把每年利潤的35%作為獎金獎勵給我們,這是股東的權(quán)力,所以我們就把這35%存起來,我拿著它也不敢發(fā),我也怕出事,交稅不交稅也不明白,若干年后拿這個錢真正地買了35%的股份。
主持人 白巖松:這個時候最初20萬是決定了國有,但是當您買走35%的股份的時候,花了多少錢買走?
柳傳志:大概兩億多一點。
主持人 白巖松:誰說國家凈做賠本買賣,在這賺的多大。
柳傳志:這個其實是這樣,為什么國有資產(chǎn)老流失,國家不這么算賬,他老這么跟你算,兩億多賣給你35%的股份,今天值幾千億、幾百億,當時賤賣給你了。
科學院婆婆很開明,但是也得給他們談、爭,一般婆婆替你想,婆婆怎么激勵你,這么開明的婆婆還是很少。
主持人 白巖松:柳總講很精彩的一句話,不是船主,但是像船主一樣當船長,這么多年這么過來的。
柳傳志:北大、清華像中關(guān)村公司后來都沒有像我們這么順利改制,各方面原因,就是像我這個位置的人沒有積極爭取,有一定原因,我是明著爭。后來有記者問過我,假定當時科學院周院長不同意給你35%,你會怎么做?我當時認真地想了我當時的思想狀況和覺悟程度,白巖松,你覺得我會怎么做?你回答,你覺得我會怎么做?
主持人 白巖松:您還會繼續(xù)干下去的。
柳傳志:我估計不會,真的我想了當時我的情況。
主持人 白巖松:我忽略了一句話,柳總當時說,我評判了一下、回顧了一下當時的思想覺悟程度,我想的是現(xiàn)在。
柳傳志:今天覺悟程度也一樣,不合理,當時50歲,一分錢不帶,干干凈凈,令辦公司,因為不合理,人跟著我出來,我不管,我沒折,他們肯定一幫人愿意跟著我出來,我很有信心,從頭起來,銀行貸款沒有問題,我會出來,我覺得不合理,我公開去談,不會搞底下做什么事,我不會一直這么干,最后像褚時建先生那樣,那我不干。
主持人 白巖松:其實在柳總講述他50歲,也有可能一分錢不帶,出去創(chuàng)業(yè),不知道為什么沒有很慶幸當初沒有創(chuàng)業(yè),但是很好奇,這個事不聊了。
接下來很好奇,倆人身邊一人一個題板,加一個細節(jié),每個人回望過去人生歲月的時候,我可沒說創(chuàng)業(yè),也就是說王總64年,您將近70年,也兩個印象最深的年份,一會闡述理由,同時面對未來,哪個年份特別重要,一定有理由,寫三個年份,兩個是過去的,一個是未來的。他們會寫哪個年份呢?1984年都聊過了。他倆玩法不一樣,柳總把三個年份寫在一張紙上,王總寫三張紙上了,王總還總做環(huán)保方面的活動。
我看王總第一頁,1988年,我如果沒猜錯的話,剛開始一場說,84年距離做房地產(chǎn)還有4年的時間,88年開始做房地產(chǎn),這是否是你寫這個年份的理由?
王石:因為1988年,正好巖松和老柳對話談的問題,如何來股權(quán)確立,實際上這一年是萬科非常關(guān)鍵的一年,這一年萬科進行了股權(quán)化改造,我們的性質(zhì)和柳總一樣,很多人認為私營公司,不是,我們是國營公司,不同的是,所長給了20萬,我們一分錢沒有,沒有國家擔保一分錢,創(chuàng)業(yè)者創(chuàng)業(yè)4年中,創(chuàng)建凈資產(chǎn)1300萬,我也是像柳總這樣,主動地向政府說數(shù),怎么辦?1300萬,我說是我的,牌照是國家,說是國家的,國家沒有投一分錢,當然我們這些創(chuàng)業(yè)者,我們的這種貢獻怎么辦?長話短說,最后四六開,60%作為國家股,40%作為企業(yè)股,這樣來講,這一年奠定了當時如何國營公司向市場經(jīng)濟轉(zhuǎn)化當中,首先確定一個產(chǎn)權(quán)的界定,進行股份制,所謂的就是現(xiàn)代開始說的混合制,實際上我覺得我們在88年所做的事情就是混合制。股權(quán)文化制改造之后,最大股東還是國營公司。
主持人 白巖松:很奇怪的是進行這樣股份制改造的時候,很重要的一點,激活各方的動力,但是王石先生自己有可能占有比現(xiàn)在看來大的多的股權(quán),為什么沒有要,只是把當時存款兩萬塊錢,別人不買股票的情況下,拿出兩萬買了股票?
王石:剛才我說到了到深圳創(chuàng)業(yè)來講,不是為了錢,當然隨著創(chuàng)業(yè),現(xiàn)在越來越覺得錢越來越重要,但是我覺得錢作為一個能干的人、生逢其時的人來說,錢應該放在第二位,或者第三位,1300萬,創(chuàng)始人五百萬股,創(chuàng)始人我是獨一的創(chuàng)始人,40%全是我的,至少我占大頭。當時紅頭文件下來第二天,我非常輕松宣布,放棄屬于我的股權(quán),第二天非常明確宣布。
我宣布放棄了,其他哪個人還好意思要,當然不是再還給國家,基本這個股權(quán)簡單地處理,每年派一些分紅,給這些公司有困難的家庭補貼,這個事情一直是到了四年前,我去哈佛之前,因為我覺得雖然我放棄,并不等于我就有它的決定權(quán),我就給萬科的全體員工,我認為因為它是企業(yè)股,是萬科全體員工的,雖然很多員工是后來來的。因為股票增長和他們的貢獻都有關(guān)系,我寫了一封公開信,這個時候萬科公益基金已經(jīng)成立十年了,但是萬科每年股東分配錢投公益基金,建議把這筆錢作為種子基金,投到萬科的公益基金里。第二專項基金建三個兒童醫(yī)院,現(xiàn)在兒童醫(yī)院在建設當中,結(jié)果當然得到了百分之百大家的一致通過。
主持人 白巖松:所以您第一個年份寫1988年的時候,您認為關(guān)鍵的企業(yè)內(nèi)部制度和核心動力在那一年發(fā)生轉(zhuǎn)變,所以1988年寫為第一個最重要的年份。
王石:就是股份制,放棄不放棄不重要。
主持人 白巖松:柳總寫的第一個年份,更像是一個民族的年份,不像是個人的?
柳傳志:你問我哪個年份最重要,沒有民族和個人,如果沒有民族的這一年,根本沒有后面的聯(lián)想,什么都沒有,今天在座的凡是真的知道文化革命怎么回事的人,我相信對于1976年絕對都是最重要的一年。趙主任、彭主任都這么說。文化革命什么樣,只有經(jīng)歷的人才知道。1976年發(fā)生非常意外的變化,所以那種狂喜,后邊1978年十一屆三中全會,后來我們才知道,不像那個日子,那個慶祝在天安門廣場,永生難忘。
主持人 白巖松:發(fā)自內(nèi)心唱了祝酒歌。
柳傳志:1976年全中國,我和王昆他們都在高唱,所有人在唱。
主持人 白巖松:之前絕望,那一年狂喜因為之前壓抑和極大的痛苦。
柳傳志:對,沒有想到中國會絕路逢生。
主持人 白巖松:當時有一種到谷底再反彈的感覺。
柳傳志:當然絕路逢生,我這個年齡,知道文化革命的人都會有這種感覺,要我說文化革命發(fā)生的一兩個故事嗎?要說嗎?太說不過來了。我1970年從廣東農(nóng)場調(diào)回北京,在火車站看到槍斃人的布告,看到被槍斃人叫王守亮,初中、高中班主任和教語文的老師,極為和善的老頭,當時真的把我驚呆了。他沒兒沒女,后來了解怎么回事,他老婆是蘇聯(lián)大使館的一個工作人員,大概在街上買過小報給使館送去,他老婆被槍斃,他肯定有了不滿言論,所以被槍斃,這事嚇人嗎?
我們院里,我們是銀行宿舍,院子在北京算比較漂亮的四合院,東屋一家姓丁,女主人,他們家從上海過來的,當做右派,所以沒有工作,文化革命66年8月份,突然間一天紅衛(wèi)兵、紅小兵,鄰居院小孩,我們院比較高級,沖進來,把這個女的扒光了打,為什么?說她參加過圣母軍,是什么?就是一個教會,像童子軍,那個女的就跑,后來那個女的就瘋了。今天她的女兒跟我妹妹是要好的朋友,這事能不記一輩子嗎?
在計算所里抓住兩個人來斗,這兩個人都是留蘇的,兩個人都是有背景的,私房話的時候,都說過不滿,兩個人一起斗拒絕否認,最后分開斗,兩個人咬起來了,非要把人性變得那么丑惡,這是干什么。1975年左右,鄧小平出山,胡耀邦到我們科學院當院長,說了一番暖人心的話,大家特別激動。這是我親耳聽到了,胡耀邦個子不高,動作不雅觀,一說蹦起來,給科學院解決什么問題,要怎么樣。不到一年,連老鄧帶胡耀邦全打下來了,一打到底。見到周恩來的時候,6月份,周恩來1月份去世了,天安門出事了,一提起周恩來三個字,我馬上眼淚要下來了,大家沒法理解,今天的人沒法理解。到了10月份,竟然發(fā)生變化,中國絕處逢生
主持人 白巖松:所以您第一個年份寫1976年,絕不僅僅意味著回顧過去,還是在提醒未來。
柳傳志:是,今天坐在這說話,咱們這么好,那么好,要是沒有1978年十一屆三中全會,要是沒有1976年的基礎(chǔ),根本老鄧不可能,老鄧多威風,在毛主席跟前也是哆里哆嗦的,所以沒有1976年,別的沒有意見,我覺得應該把文化革命應該展現(xiàn)給后來的人,花了那么大的學費,做了那么悲慘的事,為什么不能說,我始終不是特別明白。
主持人 白巖松:所以所有人不能健忘,不能認為現(xiàn)在司空見慣很多東西,都覺得是輕而易舉的、應該的等等,沒有那么容易。
2014中國綠公司年會4月20日至22日在廣西南寧舉行,在4月20日舉行的綠公司年會領(lǐng)袖夜話論壇上,聯(lián)想控股董事長柳傳志與萬科董事長王石展開巔峰對話,暢談共同的三十年。
我們來看第二個年份,王石先生第二個年份是2008。
王石:2008年,剛才聽到柳總對敘述1976年有同感,當時我的年紀比柳總小一點,我很認同,尤其他最后想說的什么,我想我懂得,你懂得,我們都懂得。那為什么說2008年,因為更多從我個人的敘事來談我的感受。因為這一年,對我個人、對萬科,當然對這個社會不是很重要,對我個人、對萬科非常非常重要。我記得在萬科整理20周年的時候,那是2004年,2006年我出了一本書,在這本書的后記上我曾經(jīng)寫過,一個偉大的公司是沒有故事的,比如麥當勞有什么故事,除了配方一分為四,別人不知道,除此之外麥當勞還有什么故事。我不是說萬科已經(jīng)是偉大的公司,但是好像有點接近,因為萬科也沒故事了。這是我1996年出的書上的,2006年出的書上我的一個對萬科的判斷。
兩年之后,2008年。
主持人 白巖松:汶川地震。
王石:兩個事情,一下子我才突然發(fā)現(xiàn)萬科的故事才開始,離偉大還差很遠,所以2008年對我來講是非常痛苦的思想的煉獄,從事業(yè)做得很成功,無論是個人的成就、企業(yè)家的成就,和登山的成就,我在中國又是被中央電視臺評為改革開放二十年二十人這樣的人物,覺得這已經(jīng)接近偉大了。但是真正的那一年經(jīng)歷才知道,我們還要從頭開始,我不過是個青澀的屏幕,距偉大,距聯(lián)想、像柳先生那樣還差的非常遠。
主持人 白巖松:所以2008年以另外的方式讓王石先生照了鏡子,但是這是他往下走的非常重要的一步。但是柳先生多厚道的人,他為了配合王總也單獨找一頁寫上1994年,柳總巧了,所做的所有安排都是我在這瞎琢磨的,其實我在下一個環(huán)節(jié)把這年安排到里頭了。一會兒讓您先說。來,我們看看1994年王石先生怎么樣,柳傳志先生怎么樣,他倆也會非常好奇。這幅畫書非常多,也是正裝。后面畫了一個大老虎,他是1951生人,屬虎的,狡兔三窟,他像老虎一樣守著自己的這一攤。
我們再來看1994年柳先生,香港聯(lián)合交易所,這個時候已經(jīng)跟1984年的時候完全不是一個狀態(tài)了,好了,請看下一個標題,1994年下午我來的時候手寫的一個標題,問題與煩惱。談到問題與煩惱的時候,我從柳先生這想到,大家可能不知道,一個企業(yè)成長十年的時候面臨很多問題,不管是萬科還是聯(lián)想,1994年的時候,當時轟動整個行內(nèi),因為內(nèi)部兩個創(chuàng)始人開始出現(xiàn)了激烈的爭執(zhí),甚至匿名信、告狀信等等等等,最后這些東西煙消云散,變成了柳總一個發(fā)動機,1994年他提拔了楊元慶,好了,您闡述1994年。
柳傳志:1994年我之所以寫,完全不是因為在交易所上市滿臉笑容,而公司里邊若干個檻,1994年檻有兩個部分,你剛才透露了一部分,這個我先不說。什么檻,在咱們國家我給人家做代理,貼賣機器,終于有了自己的聯(lián)想電腦的牌子,但是那個時候由于國家保護民族工業(yè),主要是為了保護長城嗎,所以就用高官稅,用批文的方式,把國外的電腦堵在國外,想讓中國的電腦得以發(fā)展。但是情況很不好,中國的電腦價格又貴、質(zhì)量又差,完全不能滿足各行各業(yè)的需要,從1990年開始,政府就采取了措施,這個措施就是取消了批文,大幅度地降低了關(guān)稅,這一來外國的企業(yè)就大批的,大牌企業(yè)像康泰、IBM、AST這些全都沖進中國了。在1993年那一年,我為了忙香港的上市,根本沒回國內(nèi)來,對情況也不清楚。在這時候,1993年的一年,我們公司第一次沒有完成預定指標,而且一共就是賣一萬多臺機器、兩萬多臺機器,沒賣出去,這時候我回國才發(fā)現(xiàn),情況發(fā)生了巨大的變化,壓力巨大。而就在1993年這一年,長城0520灰飛煙滅,長城變成了IBM在深圳的一個加工車間,大概是這個意思,聯(lián)想怎么辦?與此同時,就是你剛才說的,我和首席科學家于光楠先生發(fā)生了巨大的沖撞,不再詳細講,那也是非常大的矛盾。于是1994年那一年,我住進了海軍醫(yī)院,在海軍醫(yī)院里頭,這個醫(yī)院是一個考慮問題的最好的地方,因為一般的事情堅決就不管了,然后就研究這事怎么辦。主要研究的就是到底我們跟外國人打,打得過還是打不過。最后的決定就是徹底地改組,把這個組織架構(gòu)改變了,然后把業(yè)務模式改變了,然后讓楊元慶管事業(yè)部。這事有什么難的呢?其實難在這,因為以前的架構(gòu),跟我一起創(chuàng)業(yè)的老同志,每人都有自己的位置,你要把這個架構(gòu)進行這么大的變化,再加上我還有跟于先生的矛盾,弄不好我自己就不穩(wěn)。
主持人 白巖松:我插一句話,鄧小平是用成立維穩(wěn)的方式成立的,成立以后基本不開會。
柳傳志:我這不存在這么大的問題,某種情況下,集權(quán)必要這也是一個感受,這就是我下定決心把這個事情研究透了,然后決心改組,后來我們的老同事還是非常配合的,就把整個的,因為這等于是一個把以前的權(quán)力交出來。楊元慶等于別的兵、部隊都穿草鞋,他的部隊要穿皮鞋,讓他們特殊待遇,跟國外企業(yè)去爭、上,這個時候其他的老同志怎么想,這是一個很大的問題。
后來外面流傳過我給楊元慶的一封信,1995年以后寫的,為什么,因為楊元慶不知道這種改革對他后面的支持難度多大。他要求皮鞋要有更精良的武器,從老同志那再拿,矛盾會加劇。因此他捱了我非常重的批評,批評以后,當然批評完了我也于心不忍,后來我給寫了信,大概那封信就是這樣的信,后來真的理解了。而那年真的就是調(diào)整過來了,后來我們就變成一個新的組織架構(gòu)以后,楊元慶很能干,然后一步一步真的戰(zhàn)勝了外國人,當時我們在中國的市場份額很低很低,四五年,我們成了真正的第一名,占27%。這里面有很多的做法,但是1994年那一年真的是奠定了后來的基礎(chǔ),后面又連續(xù)有很多檻,但是1994年那門檻是最大的。
主持人 白巖松:而且越過它之后就順多了,我給聯(lián)想1994年的評叫尊老愛幼,表面上有很多矛盾,但是以尊老的方式解決了,很多創(chuàng)業(yè)者拿的錢不少的。因此又愛幼,所以楊元慶等等提拔上來了,1994年我起的題目叫"問題與煩惱",王石先生聽到了,這是聯(lián)想的煩惱,萬科有嗎?仔細聯(lián)想起來,1995年萬科遇到了很大的挑戰(zhàn),王石一直說不行賄,但是1995年兩起受賄案發(fā)生萬科,上海萬科多人受賄被檢察系統(tǒng)拿下,天津萬科也出現(xiàn)了受賄,而且是王石過去的老戰(zhàn)友,但是事情發(fā)生在1993、1994年,1995年是事發(fā),我想那個時候出現(xiàn)了這種情況的時候,面對問題與煩惱,作為決策者怎么去解決,內(nèi)心的這種掙扎態(tài)度怎么去確立?
王石:我們提到了不行賄,實際上公司決定你的底線是比較容易做到的,就是財務沒有這個支出,容易控制住的。
主持人 白巖松:但是不受賄。
王石:但是你沒法保證你員工不受賄,今天我坐在這里,每年萬科都有管理層和下邊人員,因為甲方乙方,包括裝修公司、建筑公司、工程公司,他接的活讓你及時付款,避免不了就是你是一個受賄者。
剛才提到這個時間段,確實對萬科,那個是發(fā)生在1995年,事發(fā)在上海,上海一個工程部連續(xù)四個人,從工程部經(jīng)理、副經(jīng)理、工程主管和到工程師,是一塊在受賄,好像有點是你知我知天知地知,大家不說誰都不知道,但是沒想到行賄方出了事,在其他的地方出了事,公安局又把在萬科行賄的事交待出去了,這個事進去了。這個事對我的刺激非常大,當時給全國在萬科投資的城市當時的檢察院寫了一封公開信,表明了我們的態(tài)度,如果萬科發(fā)生這樣的事,我們絕不姑息、絕不包庇,我們一定把他送到檢察機關(guān),這是一個態(tài)度。
第二個態(tài)度反思,就是我們管理的問題什么地方有問題,我們管理就是管理出了漏洞,因為管理的疏忽,讓我們員工情不自禁走上這條道路。所以當時我寫了一篇文章來談這個看法,因為我們一個企業(yè),我們做生意盈利虧損,這是經(jīng)常的事情,虧損三千萬、五千萬,我們可以再做,把它賺回來,但是如果因為我們管理的疏忽,讓員工走上犯罪的道路,我說這個是不值得的。因為一個人走上犯罪道路,影響他的一輩子,不僅僅一個人,而且是家庭,作為管理者那是我們的失責、失資。怎么辦,建立監(jiān)查系統(tǒng),對每個人都懷疑,包括我都懷疑,我不敢相信我代表著光明正大,天使魔鬼我的心里也有,就是建立制度性的懷疑、制度性的監(jiān)督,就是讓你在犯罪面前收手,或者在真的犯罪的面前及時發(fā)現(xiàn),所以萬科現(xiàn)在建立這樣的一個制度。作為我感覺來講,真正提到1994年,實際上如果沒有發(fā)生2008年,我會寫的是2004年,還不是這個事,是股權(quán)之爭,因為成立一個股份公司上市了,在股票市場來講,我們遭到了股票市場的非常強烈的阻擊,要來這樣改組萬科董事會,進行兼并萬科。如果沒有2008年,那個事非常大,但是經(jīng)歷了2008年之后,我覺得那個不算什么,這是整個我的看法。所以選擇2004年的點,不僅對柳總很重要,實際對萬科也蠻關(guān)鍵的。
主持人 白巖松:1994年問題與煩惱,其實透過來有一本書叫做《約翰克里斯托弗》,翻譯是傅雷,他寫了這么一句話,英雄不是沒有脆弱的時候,不只不過沒有被脆弱征服罷了。任何一家企業(yè)不是沒有犯過錯誤,只是沒有被錯誤扔到那,從某種角度來講,他一定都犯過錯誤,但是是幸存者,一定要改正。所以問題與煩惱。接著看2004年的時候長成什么樣了,200年的時候,我的題目寫到了后面,這個時候7月18日的時候完成了最高峰登頂成功,這個時候是最幸福的時刻,這個時候公司出臺了未來十年的發(fā)展規(guī)劃。我們來看看柳總2004年,同樣,王總走向歐洲,完成了七大洲的最高山峰,聯(lián)想把IBM個人電腦這一塊拿下了,當時在中國的企業(yè)界是一個轟動的消息,被稱為蛇吞象,將來誰是蛇誰是象還不一定,那個時候是蛇吞象,所以我給2004年發(fā)生在萬科和聯(lián)想兩個重大的事件起了一個名字,大家可以看一下。攀登和高峰,柳總,先從您這說起,高峰是不是一種成就感特強,極其強大的時刻還是充滿著某種擔心,在那年大家認為聯(lián)想達到了一個很高的峰頂,像王總爬上了峰頂一樣,到底真實的心情是什么,我們所有人都是仰視的,您在其中呢?
柳傳志:沒有,那時候你們肯定不仰視,2004年你們中央臺的所有人采訪我的時候都充滿了懷疑的眼光,認為蛇吞象,能成功嗎?所有人都是這樣的。
主持人 白巖松:你自己呢?
柳傳志:我自己相信60%到70%,因為做這個決定之前,已經(jīng)有過一年的反復思考,把我們自己以為能夠考慮到的問題,全考慮過一遍,所以心里頭不是完全像外人以為的那樣,就是外人所有的人,真正我說你不信什么呢,他提的問題我都能回答,大概是這樣。但是后來實際中發(fā)生的當然比那個,有的超出了預料,也就是這樣。所以在當時我并不是說,王石是真的爬上高峰,實際上我們是向高峰攀登就是了,開始爬那個高峰,今天應該說并購這件事,到今天就并購這件事來說是成功的,后面當然還有更艱難的路。
主持人 白巖松:之前聯(lián)想每次開會的時候,開會前要唱聯(lián)想之歌,結(jié)束的時候要唱五星紅旗迎風飄揚,自打2004年之后,五星紅旗迎風飄揚不好直接唱了。
柳傳志:是,那當然,老外唱著怪怪的。
主持人 白巖松:后來唱什么歌了?
柳傳志:后來結(jié)束不唱歌了,以前整個聯(lián)想公司里邊遲到要罰站,后來并購以后就不再罰站。
主持人 白巖松:其實我們看到了兩種文化的融合,2004年達到這樣峰頂?shù)臅r候,反過來對聯(lián)想,對中國的員工帶來的改變是什么?
柳傳志:中國員工其實并購了有一段時間非常痛苦。
主持人 白巖松:痛苦?非常痛苦?
柳傳志:因為是國際的CEO本身他的作風等等,和他的追求是跟中國有一些骨干員工完全不一樣的。你比如說我們并購了IBM PC這是一個階段,想是登頂全球第一等等,那怎么登頂呢?因為我們買的IBM的機器,它主要是一個商業(yè)用的機器,而且當時消費類的產(chǎn)品增長率已經(jīng)高過了商業(yè)類的機器,所以我們必須要補上這一塊。我們在全球,根本沒有什么發(fā)展中國家的業(yè)務,我們必須得補上,這里邊就要花很多的錢,要去做,但是當時的CEO人家是以自己五年任期為目標的,他希望在這五年之中,利潤漲到最好、股價最高,這是他做公司,就是世界最牛的CEO,這就是執(zhí)業(yè)經(jīng)理人的心態(tài),非常明顯。但是于是他就拒絕為必要的投資而做的這種努力,你比如說要建立一個新的IT系統(tǒng)來支持消費類電腦,大概要7個億美元,分三年付出,他堅決不愿意做,因為必須從利潤里面拿下來,所以立刻利潤就會減下來。但是楊元慶會堅持要這么做,這個時候雙方就會有矛盾,而矛盾之中他有意識、無意識地,中國的一些骨干員工就都會受到往下挪的位置,因為人家是CEO,楊元慶本來不是很好干預的。
讓我印象很深的一件事,就是在聯(lián)想里邊有一個叫劉軍(音)的跟陳紹鵬同志位置的先生,在我的心目中是培養(yǎng)作為全面能夠掛帥的,但是在原來的CEO,在向董事會匯報的時候,把他排在了要排除出最高16個人名單里邊的一個,我當時真的立刻眼淚就在眼眶里頭。后來我實際上就是不能爆發(fā),爆發(fā)了以后,后面沒法收拾他們,就都忍著了。這個時候大批的中國員工走,全是因為文化的碰撞,人家那個CEO工作很執(zhí)著、很認真,但是他完全是以前的經(jīng)驗那一套,總之,反正就是文化的矛盾、摩擦,使得以前中國員工那種主人翁感受到大幅度的挫敗。
主持人 白巖松:如果簡單回答,今年十年過去了,你覺得看到的這種融合之后了的變化,是你愿意看到的是什么?
柳傳志:當然,今天完全不一樣了,楊元慶當了CEO以后,當時我配合他當了一段董事長,這樣他真的建立了一個中西方共同融合配合的好班子,這時候全球的員工都挺高興,而且我不抓別的,就抓了文化的建立,核心價值觀,大家什么都一樣,比如說說到做到,是一定要一樣的,什么一樣,很簡單,又制定了一個非常明確的戰(zhàn)略,這個戰(zhàn)略確實比原來CEO的戰(zhàn)略要高很多,后來我們就打勝仗了,打勝仗以后大家都很高應。而我們沒往美國、歐洲派任何一個中國員工當領(lǐng)導,當時的戰(zhàn)略文化是一樣的,看上一個季度的報表,主要的利潤,營業(yè)額的增長全來自海外,中國實際上市場整個的份額往下走,而聯(lián)想在中國增長額比例也不多,主要全來自海外,這是并購真正的成功。
主持人 白巖松:王石先生,2004年時隔十年之后,再次恭喜完成了七大洲的七大高峰,大家在攀登峰頂?shù)臅r候是看不到的,首先問您一個務虛專業(yè)的問題,在峰頂上是什么樣的感受,在大腦缺氧的狀態(tài)下?
王石:一般在八千米上的山峰,人的智力像8歲兒童,所以在上面的思維方式非常單純,什么意思,實際很恐懼,但是不會感到害怕,因為思維沒有那么復雜。所以你也感覺不到它很危險,但是確實有這種擔心,你可能不能活著回去,所以當時只是想著我只要能活著下山,我再登珠峰,我不是人。所以當時是詛咒自己,那是很痛苦的,冒著生命危險的。很多來講,一覽眾山小那種感覺是沒有的,說到多么多么激動,我相信我們一塊登頂?shù)年爢T反應不一樣,比如年輕精力還有,他就哇哇大哭,我想青春荷爾蒙還在支撐著他。像我這個年齡來講,就想著怎么能夠活著回去,更沒想到什么其他的豪言壯語,沒有的。
主持人 白巖松:爬完了7大洲最高的7座山峰,以前是一個目標,一個動力,反正我爬完了5個還有倆,爬了6個還有一個,上去了登頂了,重新樹立目標的過程,對您來說是順利的還是很痛苦?接下來以前一直支撐你,但是現(xiàn)在要重新確立目標了?
王石:我記得很清楚,剛才的照片,你看著他好像很開心,但是實際上當時的情景來講是陰天飄著小雪花,一絲惆悵,你七大洲目標完成了,下一個目標在哪里,當時就感覺茫然了。當然很快又有了穿越南極、穿越北極,這兩個目標繼續(xù)完成。當然在穿越南極、北極當中,對我的人生有了小小的變化,順便說一下,2004年那一年中國首都的企業(yè)家發(fā)起了成立阿拉善,就是一個環(huán)保組織,嚴格來講,我現(xiàn)在被定為發(fā)起人之一,實際上是被發(fā)起、被動地加入的,顯然是2005年,我徒步穿越第一個是北極,我去北極在首都機場出發(fā)的時候,很多人給我送行,其實我意外發(fā)現(xiàn)有一位老教授,一位環(huán)境保護保護動物的專家,叫潘文石教授,保護大熊貓的,是北大的。
他在人群中我很意外,因為他在我們廣西的崇左建立了這樣一個生物多樣性保護基地,主要保護白頭葉猴,他平時絕對不出現(xiàn)在這種場面,怎么今天出現(xiàn)在送行場面,給我送行,我感覺很意外,更意外的是給了我一封信。這封信不是很長,大意是很欣賞我登山的這種英雄行為,而且覺得這種英雄行為是現(xiàn)在中國社會缺少的,中國社會現(xiàn)在需要這樣的一種行為,對社會有一種正能量。
他這一表揚,我讀著就兩個耳朵發(fā)燒,因為我的個性來講,我就是想與眾不同,就是想出人頭地,我就想著是個人英雄主義,絕對沒有想到我個人的行為對社會正面的沖擊是什么、影響是什么。而且他給我了一面旗幟,希望廣西崇左的這面保護基地的旗幟帶到北極點上去。我明白了他對我有期許,這封信上沒寫,但是我讀出了這封信的話外之8音。你是一個有影響力的社會人物,你可以做得比現(xiàn)在更多,不僅僅是為你自己,也為這個社會。我讀了這封信,讀到這個時候我好像有點幡然大悟,我說是啊,我可以做的原來更高尚一點。就是現(xiàn)在要再高尚一點并不是很難,因為你的影響力已經(jīng)到了,而且你的行為本身不是一個負面行為。我從北極回來之后,就一改過去的登山就是為了登山、探險就是為了探險。組織到南極的時候,就是為了我們廣西的保護白頭葉猴發(fā)起來,大家關(guān)注這個活動,不但媒體關(guān)注,而且我們創(chuàng)辦一個基金,支持教授的潘文石教授的保護白頭葉猴。
主持人 白巖松:其實這就是一種超越,在重新確立目標的過程中,王石先生用這個故事回答了這個問題。兩位各要回答一個問題了,就是重新確立目標。我當然不是問閑篇,萬科十年前面臨重新確立一個目標,現(xiàn)在其實更面臨這個問題,大家意外地聽到,王石先生在這說,是不是數(shù)據(jù)上邁的第一不重要,哪怕第二或者第三也無所謂了,現(xiàn)在重新確立未來萬科的目標,是不是也一種超越?當然現(xiàn)在要簡短地回答了。時間的因素。
王石:當然非常重要,作為一個國家來講,過去來講就是GDP,就是稅收,一個公司來講就是營業(yè)額、利潤,實際非常類似,我們國家現(xiàn)在面臨轉(zhuǎn)型,高速這樣持續(xù)地粗放地高速增長是持續(xù)不下去的。一個企業(yè)也是這樣,萬科相對來講在同行中是第一位,我們把自己喻為領(lǐng)跑者,但是免不了有自己的情緒,如何保持第一位。我覺得我們面對全球,我們面對中國經(jīng)濟發(fā)展的大量的消耗,一定要改變經(jīng)濟形態(tài),所以現(xiàn)在應該把規(guī)模放在第二位甚至第三位,如果經(jīng)營的質(zhì)量非常好,我們消費者很滿意,對社會能體現(xiàn)到這種責任,企業(yè)可持續(xù)發(fā)展,我們就是第二位,就是第三位,又怎么樣呢?所以應該說萬科現(xiàn)在的態(tài)度非常非常明確,更多地追求對社會有責任、對未來可持續(xù)的發(fā)展目標,所以更多地是應該在家電行業(yè)、在電器行業(yè),在其他行業(yè)已經(jīng)解決的最起碼的質(zhì)量問題,實際上在房地產(chǎn)來講我們還差很多問題,所以第一個是質(zhì)量。第二個來講,如何以利潤為中心轉(zhuǎn)到消費者為中心,轉(zhuǎn)到股東利益回報來考慮到社會終端的消費者,這樣來考慮,所以現(xiàn)在面對未來目標發(fā)生了很大的差別。
主持人 白巖松:柳總,對于聯(lián)想2004年的時候在攀登過程中,而且萬眾矚目,現(xiàn)在十年之后證明是一種遠見,相當大的增量在海外市場。這時候也面臨一個挑戰(zhàn),你過去是20平米傳達室里的生長,看著別人可以非常有動力向前走,現(xiàn)在所有人盯著你,新的目標是什么,跟過去有什么區(qū)別嗎?
柳傳志:當然太有區(qū)別了,因為我們自己有一個自己的愿景,這個愿景比較長,不在這說了。同時在現(xiàn)在這個年代,PC已經(jīng)不是整個所有行業(yè)的重心行業(yè),而互聯(lián)網(wǎng)應用服務是整個所有行業(yè)的主心行業(yè),我們離開了主心行業(yè),我們應該怎么做,能夠讓自己的公司更穩(wěn)健地成長,這是我們愿景的事,我們向愿景進發(fā)就是了。
主持人 白巖松:剛才有一個環(huán)節(jié)遺漏了,其實就是在最后了,他們兩個人寫了一份面對未來你認為重要的年份,現(xiàn)在該交答卷了,王總先交,你寫的面對未來的年份哪個。2049年,大家馬上想到的就是建國100周年。請解讀。
王石:2010年上海世博會萬科建了一個萬科館,2049館,實際就是面對未來。當然面對未來是有一句話的,叫做"尊重的可能"。第一,我們知道應該尊重,尊重自然、尊重人類、尊重自己、尊重家庭、尊重社會,但是我們尊重了嗎?我們面對2049共和國成立100周年時候,我們希望那個時候我們應該是尊重別人,也被別人尊重。但是如果說過去,我作為一個開創(chuàng)者,萬科作為改革開放產(chǎn)物,我們更多地是希望上面政策的開放,政策提供環(huán)境給我們的發(fā)展。往往在發(fā)展過程中,我們會更容易面向上面看,有什么政策,如果政策不如自己意會抱怨,甚至是批評,但是現(xiàn)在我覺得已經(jīng)到了更多地是看我們自己、反省自己,我們自己的企業(yè)在未來發(fā)展當中,我們應該扮演什么樣的角色,可能這個時候我們的自醒、自我改造,要同上面的新的政策,至少是同樣重要。如果比他更重要,我想對未來的一個期許,而期許是共和國成立100周年的時候。
主持人 白巖松:王石生日是1月23日,很像他的性格,1、2、3加油。他寫的他的生日是98歲及咱們可以一起加油。好,我們看看柳總寫的未來的年份,這個未來很近,2015年是明年。
柳傳志:這是明年對聯(lián)想控股重要的年份,我現(xiàn)在的標題,因為老說我是聯(lián)想集團的名譽董事長創(chuàng)始人什么的,其實不是,最主要的職稱是聯(lián)想控股的董事長,聯(lián)想控股是母公司,有一個愿景,但是這個愿景在更遠處,五年前就定好了,2014到2019年,現(xiàn)在定的是2015年,整體上市的這一年,如果能夠整體上市,平穩(wěn),后兩年平穩(wěn),我的職業(yè)生涯就面臨一個很好的信號,不再跟王石玩了,所以這很就很重要。
主持人 白巖松:相當大樂趣,不是掙錢,對于文科生解讀未來,寫的是2015年是明年,想起來貝利,哪個球進的最漂亮,下一個球,對于柳總來說明年,打死不信,不信2016年,再陪他聊。
柳傳志:沒有,我是說明年上市,上市以后要保兩年之內(nèi)平穩(wěn),我畫句號,如果不平穩(wěn)之中,不管出什么事還會奮不顧身。
主持人 白巖松:王總都樂了,余地留著。
柳傳志:平穩(wěn)可能性比較大,畫了句號以后我就可以退了,你的意思永遠不可能畫句號。
主持人白巖松:我就是樂一下,不太同意柳總的路子,我覺得中國企業(yè)家應該不要有退休概念,只要你能做,看看王永慶老先生等等很多,柳總,只要大家喜歡,繼續(xù)干,不用留那么多解釋的東西。
柳傳志:不,不一樣。
主持人白巖松:反過來問您一句,當您有一天真的離開了,不做這些東西的時候,會舒服嗎?
柳傳志:我有很多喜歡的東西,別以為我喜歡天天坐在陽臺上,花極多的時間在工作時間,工作量剩下20%,其他時間讓我自由更舒服。
主持人 白巖松:您現(xiàn)在有公司這一攤,打打高爾夫覺得樂趣很大,沒有這個背景,單獨打高爾夫百無聊賴。
柳傳志:20%工作量足夠了,其實真的是,王石玩夠了,又是爬山,一邊干活,一邊折騰,我畫句號,那個時候放心折騰比較好,不會像王石那樣開辟新生活,我沒有那個本事。
王石:今天晚上,我和老柳相處這么長時間,今天晚上老柳很創(chuàng)新,甚至他的創(chuàng)新,讓白巖松受到影響。但是我們今天觀眾很克制,他一來就提紅燒肉,白巖松也說紅燒肉,我就想,為什么總是紅燒肉長、紅燒肉短,無非兩個原因。第一,就是說我們在那個時期吃不上紅燒肉,這是事實,但是在那個時期想紅燒肉,有點奢侈,我覺得說紅燒肉還是跟當前形勢有關(guān)系,因為現(xiàn)在是反腐、反對這種高檔消費,再提燕窩、魚翅不符合現(xiàn)在的時尚,所以提紅燒肉基本上屬于合理的消費范圍之內(nèi),這是我的一種解讀。為什么老柳一上來就說紅燒肉長、紅燒肉短,要跟上現(xiàn)在的形勢。第二,不知道受什么刺激,那我就不知道了。
主持人白巖松:其實沒受什么刺激,柳總就是向大家表達這樣一個意思,不管多么傳統(tǒng)的行當、食品,都有可能在一瞬間具有新生活的標志。
好了,最后一個環(huán)節(jié),兩位各向?qū)Ψ教嵋粋€問題,王總先來吧,不許跟紅燒肉有關(guān)。
王石:我剛才已經(jīng)提過了,實際上讓我向老柳提一個問題,我能不能向巖松提一個問題,憑什么你讓我們兩個互相斗,央視有兩個名嘴,當然我指男性,一個是白巖松,另外一個你知道是誰嗎?
柳傳志:崔永元。
王石:崔永元做決定辭職離開央視,開展自己的業(yè)務,對于小崔這樣一個行為,這樣受廣大觀眾歡迎的主持人的決定,對于白先生有沒有什么刺激、有沒有什么想法?
主持人 白巖松:中央電視臺的地方兩萬多員工,誰來誰走是正常,只來不走是死水,能來能走是活水,小崔比我大五歲,先走了這一步,對于尋找新生活來說,多大的年齡都沒有問題,新生活就在前方。但是開玩笑回答可以是這樣,大家不要解讀意,我的發(fā)音還算湊合。
還有一個解讀,守土有責,我做新聞,新聞各種因素決定還在這,我必須在這做,這一點非常明確,有一天新聞在別處了,我會跟著新聞走。
您還得向柳總問一個問題。
王石:我對柳總沒有問題,沒有問題就是我的問題,因為畢竟是我們哥倆雖然平時是真正接觸不是很多,但是我們是神交,所以他怎么想的、怎么做的,實際上我都體會到。所以包括今天他的異常表現(xiàn),我也理解。
主持人 白巖松:王總的這個問題是這樣,他就想問你,為什么今天突然有異常表現(xiàn),提到紅燒肉和新生活的問題,他想知道答案?
王石:這是白巖松問題,不是我的問題。
柳傳志:全中國人民在幾個月以前都有這個問題,不是我今天才有的。其實主要是想,因為你在今天講話里面,幾次提到越來越知道錢很重要,是不是跟你開展新生活以后有關(guān)系?
王石:對于我來講應該是眼睛一睜就是新生活,眼睛一閉就是休息,所以每天都是新生活,但是剛才具體回答現(xiàn)在感到錢是越來越重要,是指的什么?指的是你如何承擔社會責任,推動公益活動,光有精神力量,光有企業(yè)家沒有什么用,花時間、精力就可以了,當然很重要,錢非常重要,比爾蓋茨夫婦花他們的精力,經(jīng)營比爾蓋茨基金,但是他們的錢是最大的基金,作為我來講,1988年,我就把股權(quán)放棄了,所以在推動公益基金、公益活動方面,確實有點囊腫羞澀,所以如何來推動公益活動來講,我不僅是盡我的所能,讓萬科表現(xiàn)得更好,我的收入更多一些,可以來做公益活動,也憑我這樣的老臉,在企業(yè)界的影響力,來號召更多的企業(yè),一塊來做社會的公益活動,比如說建立醫(yī)院、學校、圖書館,很多很多這樣建,我覺得錢越來越顯得重要,但是關(guān)鍵看錢誰來用、怎么去用。
主持人 白巖松:就是剛才說的話,它中性詞,其實王石先生回答當考慮王石一個人的時候,錢多錢少沒太所謂,不會太缺欠,當然白葉猴的時候,錢很重要,當然不光考慮白葉猴。
在座的柳先生、王先生,30年創(chuàng)業(yè)道路走過來,幸福不僅僅是個體和家庭概念,有的時候把幸福融入到30年所做的事情當中,有人說掙五千萬的時候,讓別人給自己打工,一超過五千萬,任何企業(yè)老板變成給別人打工了,因為財富跟他們無關(guān)了,中國人太缺成功的企業(yè)家,像孔子、老子一樣留下的東西,超越時間的磨礪,能夠繼續(xù)生存下去,面對時間這個主題,時間是這個世界上最有力量的,能改變一切,但是時間也很公平,留下來的東西真的是好東西,希望今天柳先生跟王石先生給我們的很多回憶,他們的思考能變成一種可以穿越歲月和生命的東西,繼續(xù)留存下去,非常感謝他們,但這不是一個結(jié)束的時候,我本來留了兩個很私人的東西,一個是王石先生自己抖摟了,他出生于廣西的柳洲,和柳有關(guān)系,今天回到這塊土地上,一分鐘跟家鄉(xiāng)人說幾句,相當多的媒體是廣西的媒體。
王石:中國傳統(tǒng)來講祖籍是自己父親是哪里,現(xiàn)在從農(nóng)村到城市化之后,更多來講出生地,出生地是廣西柳洲,過去來講,死在柳洲,為什么?柳洲棺材好,我是出生在柳洲的,本身是一反常態(tài)。能到南寧來,坐在這里,感覺雖然是萬科去年才進入南寧,但是對于廣西這片土地,我是非常有親切感的,本身在外地,我也自詡為廣西人,現(xiàn)在城市化概念,我被很多人認為那的人,安徽人認為我是安徽人,少年時代我在河南生活,河南人認為我是河南人,我就是在廣西,也不能太說廣西的好話,因為這樣就會得罪很多地方,但是不管怎么說,我覺得廣西的父老鄉(xiāng)親,廣西的山山水水,還是我出生的地方,到這來講,感到非常的親切,既然又受這里的父母官的安排,我們中國企業(yè)家俱樂部讓我們綠公司在這里召開這樣的盛會,在這樣的笑聲當中,不僅感覺到中國企業(yè)家俱樂部會員這樣的溫暖的對很到事情的回應,也更感到父老鄉(xiāng)親回應當中,對于我的一份期許,我們所做的來講,不辜負這份期許,為廣西父老鄉(xiāng)親做一些我們應該做的。
主持人 白巖松:這是屬于王石私人結(jié)束,很奇妙的事情,王石先生讀大學在蘭州,柳傳志在西安讀的,西北挺無情的風和環(huán)境,給他們走到今天的定力,所以遙遠東南海北這一代,感謝西北很粗魯?shù)娘L。拿什么當成給柳先生很私人的結(jié)束,回到他的老家說法,再隔九天是柳傳志先生的生日,但是在他的老家江蘇鎮(zhèn)江有一種說法,過九不過十,因為馬上70歲,離過生日還有九天,他現(xiàn)在69歲,所以我們不給他過生日,過一個69歲,希望柳總永遠69歲,我們準備了一個蛋糕,這個蛋糕上有一行字,不知道柳先生會不會在這個特別時刻很喜歡,王石先生見證一下,我們把蛋糕送上來,既然只唱聯(lián)想之歌,不唱其他的歌曲了,我們還是可以一起唱唱生日歌。其實這一句話,按不僅給柳總,也給王總,給所有中國特棒的企業(yè)人,這四個字他很喜歡。
柳傳志:實在是不敢當,真的是太那個什么了。
主持人白巖松:柳總自己念念。
柳傳志:這上面八個字,言而有信的追夢人,希望能做到。
主持人白巖松:猜想一下別人為什么給你寫言而有信四個字,這是您信奉的。
柳傳志:別人鼓勵我,或者我努力追求的第一要點,希望之前做在朋友眼前,把名譽、誠信,看的比金錢更重的人,希望我不隨便答應人什么事,答應完了以后能做到,所以把言而有信確實做到,我是一個追夢人,所以說得很完善。
主持人白巖松:因為柳總不喜歡過生日,這個蛋糕同時送給柳總、王總,三十而立,84年正式創(chuàng)業(yè),今年三十而立,你倆拿旁邊一起切一下。
柳傳志:為我們公司30年好不好?
主持人白巖松:中國的這個時代,曾經(jīng)在過去的很多時代里,創(chuàng)造過很多傳奇,但是在企業(yè)界里留下的傳奇不是太多,但是這30多年傳奇正在悄悄地誕生,我想今天我們見證的就是在講述傳奇過程,雖然聽起來非常平常,希望這個民族將來能夠更加尊重,在自己的人群當中誕生出來的商業(yè)傳奇,因為這在我們過去的基因當中很熱,他們是先行者,謝謝他們。
謝謝各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