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做了研究以后,我認為鄧小平是了不起的一個人,中國運氣太好了,有這么個領導。如果沒有這么好的領導人,我估計中國不會是今天的中國。
文|傅高義(哈佛大學費正清東亞中心前主任,《鄧小平時代》作者,著名美國中國問題專家)
來源:中國企業(yè)家俱樂部
我的中文不怎么好,但是可以省時間,用中文講。我聽說你們是很成功的商人,希望能夠有所了解,要是在美國應該投資在什么地方,怎么辦?
日本在美國市場的成功經驗
我個人是一直研究日本的發(fā)展,研究中國的發(fā)展,所以你不要聽我講外國人怎么看中國,你們的了解比我多。日本二戰(zhàn)以后,他們的商人在美國投資,怎么成功,是為什么成功,我一直研究這個問題,所以我想對你們可能是可以參考一下,日本怎么做。后面我可以給你介紹,我作為一個外國人怎么看鄧小平,因為我花了十年的工夫了解鄧小平,剛出版一本書《鄧小平時代》。
關于日本,我已經超過八十歲,已經太老了,我記得四十年代,二戰(zhàn)以后的四十年代、五十年代初,日本人很想在美國把自己的產品賣出去,開始他們的確質量不行,八十年代以后,日本的質量水平非常高,非常成功。我記得很多美國的鋪子,他們說這個是日本的商品,但是你不想買,那個質量很容易壞,所以美國的商品貴一點,但是好。所以日本有這么一個名譽,他們知道他們的名譽不高,質量太壞了,所以他們專門花了很多年,很多公司為了提高質量,他們開始邀請一些美國人專門去研究質量問題,來到日本,聽他們談,美國比較有名的,質量控制比較好的人在日本演講,讓他們了解美國的做法。
有一個教授,介紹統(tǒng)計的辦法,在日本的工廠統(tǒng)計質量壞的話,要停生產線,要停了,了解怎么回事。所以他們是用很多統(tǒng)計,不僅是管理員要學質量管理,而且普通的工人都要學,都要了解質量是怎么回事,也分析問題。要是生產線發(fā)出一個質量不好的產品,他們不用這個產品,扔掉了,實際想要以比較低的價錢可以賣出去,但是他們的生產線為了讓工人了解那個不行,質量不行,沒什么用,他們都要了解質量是最重要的,所以他們也有質量小組了解質量,每個工人要分析生產線,要是一個產品是壞了的話,是要分析為什么壞了,是不是材料不夠,還是機器不行。
六十年代日本的汽車來到美國,豐田也好,本田也好,名譽也不太高,但是他們是一直專門去學質量問題,七十年代我認為他們?yōu)槭裁闯晒Γ覀€人認為是兩個原因,一個是質量問題,另外一個原因是他們那個小車,不用很多的石油,正好1973年來了石油危機,1977年來了第二次的世界石油危機,所以美國人都覺得,大車要用太多的石油。這兩個原因是非常重要。開始日本的汽車要在日本生產,不是在美國生產,那么豐田他們當時有一個決定,要是一個工廠不能每年二十萬,生產這么多車,不能賣出去,他們不來到這里做一個工廠,他們覺得這是為了控制成本的做法。等到市場慢慢擴大以后,再來辦那個工廠。
為什么豐田到中國來的晚一點,我認為他們是規(guī)模太小的時候,他覺得他生產不行。所以豐田來到美國的時候,他們算每年至少賣二十萬,后來他們一直擴大了。日本人知道我們太敏感,不容易買外國,特別是日本的產品,所以他們不想每年擴大得太快,要是他們的產品比美國好,或者比美國便宜,的確他們有能力可以賣出去很多,但是他們覺得每年增加了一點點,美國公司可以繼續(xù)賣出去。一個公司來到美國不僅僅是公司競爭的問題,而是政府的,跟老百姓的看法也有關系。所以他們也考慮,生產增加了,一步一步,不要太快。所以我個人認為,日本汽車當然首先是質量,第二是石油不用太多。
他們來到美國,要是工廠規(guī)模比較大的話,它不僅僅是跟政府的關系,而且是跟當?shù)氐睦习傩諔撚薪佑|。我知道一個豐田的例子,他們那個工廠成立以前,派了一批人跟小城市的領導人,不僅僅是政治的領導,而且還是經濟的領導,有一些接觸。所以比較容易接受。因為老百姓要是關系不好的話,很多問題會存在,但是他們專門派了一批人跟小城市的領導人,跟老百姓做好關系,所以他們是跟很多地方的人商量的,用本地的做法來工作。但是他們的工資不是最低的,是比平均高一點點,但是他們對工作的要求比普通的美國公司是高一點,所以給工資多一點。他們的工人的確是非常努力做一些工作,我就給你們講日本的例子,可能你們現(xiàn)在考慮進入美國的市場,可能是做一個參考。
把中國介紹給美國的老百姓
我個人對中國的研究開始是1961年,已經五十多年,當時中美關系還不行,所以不能到大陸去研究,只好在香港。在香港有一批人是跑來跑去,所以跟那些人談話,了解一些情況,當然要看材料。但是看材料之外,還要聽人談實際情況,主要是廣東人,但是也有一些北方人,我當時為了做研究,我最好的材料是廣東的材料,我第一本書關于中國是廣東的情況,1969年出版了一本書,那個是從1949年一直到1969年。
當時我跟一些廣東人做朋友,正好馬薩諸塞州跟廣東搞合作關系,所以我也參加那個合作委員會委員,因為我已經會說一些普通話,不會講廣東話,但是普通話大概沒問題。我當時普通話也不算太好,但是也可以過得去。我第二本書,是八十年代廣東省經濟委員會給我一個機會,讓我到那邊去呆了六個月,跑來跑去,在廣東省跑來跑去,所以1989年我寫了一本書,叫《先行一步》?!断刃幸徊健肥钦劦綇V東省比別的地方市場經濟走的快一點,我主要介紹給美國人,讓美國人多了解。
我2000年退休了,當時我考慮我的責任不僅是為了我們的學生,而是為了我們的美國老百姓,我們在哈佛大學的情況比較好,我們的公司也行,雖然不如商人這么高,但也可以了。但是很多人問我,我怎么可以跟很多中國人談話,我說拉拉關系。是利用來到哈佛的人的關系,盡可能利用那些,比方說廣東省有一個領導人叫任仲夷,是廣東省的省委書記,他的孫子也來了,是我的學生,是很好的關系。所以我通過他在中國給我介紹他祖父的很多朋友可以認識。還有本來廣東省的一些朋友,也給我介紹一些,我盡可能利用這些關系,來了解情況。我花了十年的工夫寫《鄧小平時代》,美國賣的是不錯,但是不如中國。后來我決定在香港出版了,香港中文大學出版社是直接翻譯,每個字。
后來我想在大陸出版,大陸會改一點點,為了適合大陸的需要,文字上改了一點點,中文大學給我介紹一些大陸的出版社,我決定最好的可能是三聯(lián)出版社,所以我們在三聯(lián)出版那本書,他們改了一點,我給他們一個條件,要是你改一些,刪去一些,我自己要看,你給我介紹為什么要刪去這些話。所以他們的確是在很認真的改,不過那本書基本的意思沒有很大的改變,90%以上。
我為什么決定寫鄧小平?
我個人為什么決定寫鄧小平,因為2000年我退休的時候,我考慮為了了解中國最基本的事情是怎么回事,我認為改革開放是基本的政策,所以我想鄧小平的時代怎么搞改革開放,怎么搞市場經濟,怎么開始這個過程,我想讓美國人多了解中國的情況。我做了研究以后,我的確認為鄧小平是了不起的一個人,中國運氣太好了,有這么個領導,他參加共產黨是二十年代初,在外國呆了5年,法國,1年呆在蘇聯(lián),最了解外國情況,毛澤東1949年前沒有什么外國經驗,不太了解生產,現(xiàn)代化是怎么回事。第二,他在軍隊呆了12年,所以軍隊他有很大的基礎,在淮海戰(zhàn)役的時候,他是領導前線的總書記,所以他在軍隊里的名譽很高。美國的領導人,我們的總統(tǒng),大概是兩條路最多,一條路是當了州長,一條路是參議員,在我們的議會。要是州長,他們比較了解怎么領導,怎么領導人。他們不了解國家的外交,國家全面的,不太了解。另一條是我們的議會的人,他們了解國家政策,但是沒有具體的組織的經驗,所以我想鄧小平他正好有兩個方面的經驗。他1949年-1952年擔任西南局的書記,所以他也有具體的領導的經驗,怎么組織,怎么領導。1952年到北京,后來當了總書記,所以全國的政策他可以向毛澤東,周恩來了解情況。我認為1978年改革開放以后,他當了領導,是很有經驗的一個人,有外交的經驗。的確,1974年-1975年,周恩來病的時候,實際領導外交都是鄧小平,也受到周恩來的支持,所以他非常了解情況。
我認為,他的政治判斷也很不錯,他的外語不行,但是他跟外國人交流,外國人都覺得他很直率,可以談話,是一個不騙人,又幽默,也直率,所以跟他可以有接觸。南巡談話以后,他的確退了,我認為這個時期中國的發(fā)展非??欤斎徊粌H僅是一個人,改革開放不是一個人的事,但是如果沒有這么好的領導人,我估計中國不會是今天的中國,這是我個人的看法。好了,我可能是談的太多了,要是想問的,還是提意見的,可以交換意見,謝謝!
問:非常高興見到您,過去的十年已經過去,未來的十年你怎么看中國的發(fā)展,還有新的政府上來之后,他會怎樣去執(zhí)行改革開放政策?
傅高義:你說從今年開始十年后?
問:未來的十年你怎么看,以前的那個十年怎么看?
傅高義:我不是專家,但我研究中國,有一些看法。我認為上屆領導層的政策是不錯,醫(yī)療問題,教育問題,我覺得內地的問題非常多。我的朋友告訴我,他們是非常認真的想做事情。這屆領導層,我個人認為,關于反腐敗問題,的確做的不錯。我的理解,關于反腐敗問題,王岐山,有人說他很能干,對腐敗問題做的很不錯,我比較樂觀。
中國也不僅僅是腐敗,很多地方醫(yī)療的問題還不行,還有很多地方政府的預算的問題,問題太大了,他們用的錢太多了,沒有基礎,不固定,所以問題存在,所以我認為中國的問題非常大,但是我個人還是比較樂觀,有的外國人說中國很大可能會崩潰,我估計不會,至少五年,十年,我個人認為不會,有很多你們的領導人受了黨的培養(yǎng),我認為當然自高自大的也有,但是真的在想解決問題,所以我比較樂觀。
問:關于薄熙來的問題,您覺得是一個偶然的事件,還是說現(xiàn)在中國的這塊制度系統(tǒng)會發(fā)生這樣的偶然,它是一個很大的必然?第二個問題就是說現(xiàn)在的這套系統(tǒng)是不是總能夠鑒別和規(guī)避這樣的一些風險,像薄熙來這樣的風險?
傅高義:你的第一個問題是?
問:薄熙來是一個偶發(fā)事件,還是說這個制度體系下總會出現(xiàn)這樣的,是一個必然。第二個問題就是說這套制度是不是總能夠規(guī)避這樣的一些局部的風險?
傅高義:你看我們美國最近在議會斗爭太厲害了,不容易決定了,那么共產黨領導雖然是非常重視統(tǒng)一,統(tǒng)一思想,但是在共產黨的歷史里面,也有一些人跟人的矛盾比較大,毛澤東跟周恩來也有矛盾,劉少奇跟毛澤東也有矛盾,還有林彪跟毛澤東本來合作,后來是矛盾。所以我認為不僅僅是中國,什么國家都有不同的人的看法,所以會有問題,但是怎么解決,要是我是中國的領導人,我可能也不想讓薄熙來占著那個常委。
我是這樣看,他很能干,很有自信,想做一些事,但不一定是聽別人的話,我認為高級人應該團結,要是一個人太尖銳,太自高自大,那可能是比較危險的。所以要是我的話,要是我是中國最高的領導人,我不想讓他參加常委,那是我個人的看法。但是,是不是問題這么大,應該給他這么大的處分呢?那我不太了解詳細的事,但是基本的情況,我以前在哈佛大學見到他,沒有跟他談過很多話,他也來過,我的印象也是非常自信的一個人,要是我跟他在一個團體里面,我怕他不容易團結,跟別人不容易團結,所以我認為現(xiàn)在中國的問題這么多,我想最好是不讓他參加常委,他參加政治局可能也會有問題的,讓他在外面。但是給他這么大的處分,那我不敢說,因為我不知道實際做了這么多壞事,我估計很多人有很壞的歷史,那個我不敢說,我不是說好壞,但是我覺得團結是很重要。
問:假如您給新領導層提將來的建設性意見,您覺得您會提什么樣的建議,來幫助中國發(fā)展的更好,更穩(wěn)定,更安全?
傅高義:太具體的事情我沒有,但是我認為要跟外國關系搞好。我認為鄧小平在八十年代,七十年代后期,已經跟美國關系正常化,還有跟日本搞好,那個是和平的條約,做的很不錯。還有一個全世界的關系,后來他跟蘇聯(lián),雖然1979年在越南打過仗,但是以后他沒有想打,他覺得跟蘇聯(lián)應該關系好一點,要是把錢買了太多的武器,會使老百姓的生活水平不容易提高。所以我想,現(xiàn)在比方說菲律賓,還有越南,還有日本的那些小地方,我估計要是鄧小平現(xiàn)在還活著的話,要是他是領導,他會說這些小問題,土地是小問題,最重要的問題是跟大國做好,跟別的國家搞好。日本二戰(zhàn)的事情,的確是抱歉說很多次,但是要再說,我覺得不必要了,對中國是不必要的。我認為要是中國跟越南、菲律賓、日本的關系,不僅僅是那三個國家,還有別的國家,澳大利亞、美國、歐洲,他們會懷疑中國將來要是武器更多的話,要是增長率也超過美國的話,那會做壞事,懷疑很多,所以我認為那個不必要。關于外交,我想中國跟奧巴馬搞好關系,我覺得很不錯,我非常同意奧巴馬的做法。但是跟別的國家太緊張是不必要。
第二,我認為腐敗的問題非常重要。八十年代初,鄧小平會看得出那個年代老百姓吃了很多苦,文化大革命,大躍進,很多人受批評太多了,要是你太嚴格的處理,人們不想做事。鄧小平覺得為了發(fā)展,需要大膽的做,鄧小平說我喜歡敢做的領導人,所以當時對小問題沒有太嚴格。但是現(xiàn)在我認為情況改變了,現(xiàn)在很多老百姓對地方領導人的懷疑很多,要是腐敗問題嚴重的話,不僅僅是腐敗的問題,而是基本的政治問題,我認為鄧小平會這樣分析的。
關于地方預算的問題,我認為現(xiàn)在問題太多了,我的理解是北京不用管理地方的資金的問題,地方政府的資金的問題,北京需要管理更嚴肅一些。教育問題,醫(yī)療問題,很多社會福利問題,可以讓地方做,但是地方的資金,他們的財政,北京應該管理更嚴格,這是我個人的判斷,我是有這么個建議。
問:您覺得中日關系,中日很有可能會產生一個必然發(fā)生的戰(zhàn)爭嗎?中日在甲午戰(zhàn)爭的時候,清政府就是因為對日本外交政策比較搖擺。因為日本這個國家,我們認為日本這個國家永遠沒有安全感,第二個永遠沒有罪惡感,這個民族,如果在目前的中日關系上來講的話,你對日本抱有了太多的幻想,這就危險了。當然現(xiàn)在好在一點就是,原來是沒有美國,在中日甲午海戰(zhàn)的時候。費正清的《劍橋中國晚清史》和《民國史》我都看過,您這本書,《鄧小平時代》我也閱讀了,中日關系到底是一個什么走向?
傅高義:關于日本的看法,我認為,我個人的看法跟很多中國人的看法是不一致的,為什么呢?我認為,我覺得那是很自然的事,因為中國人跟日本最密切的接觸是二戰(zhàn)時期,所以看過日本的軍隊,那個軍隊的確做了很多壞事。但是一個軍隊占領另外一個國家,很多問題我不覺得是日本的特色,我認為很多軍隊,也包括國民黨的軍隊做了很多同樣的做法。我個人去日本第一次是1958年,二戰(zhàn)以后,我跟日本的接觸是二戰(zhàn)以后的接觸,我看日本人的確認為他們軍國主義的事情是太壞了,認為他們的軍隊對老百姓太壞了。但他們覺得老百姓也不是想跟中國打,它都是要聽話,要聽領導的話。所以日本人二戰(zhàn)以后他們的思想在改變,我認為是非常的希望和平,希望把經濟搞好,不用打仗建國,而是用經濟基礎建國。他們的看法是完全改變了,所以他們對八十年代中國的支持也不少。所以我認為八十年代鄧小平讓日本的小說可以在中國看,但是現(xiàn)在不多。所以我個人認為現(xiàn)在中國的老百姓看二戰(zhàn)時期的電影,當然他們對日本的印象太壞了。我有很多日本的朋友,不是因為美國是同盟關系,我覺得作為一個人,他們的確需要和平,他們二戰(zhàn)以后沒有派軍隊去外國打仗,所以我認為的確日本不是軍國主義。1600年到1868年沒有打過仗,270年的歷史完全是保護和平,他們大概是1895年以后,1895年到1945年打了很多仗,那個時期,但是我不認為那個是日本人的性格的事情,我覺得是五十年的歷史,我個人認為那個時期是過去了,要是中國現(xiàn)在把日本想壞,他們會改變,也會保護自己的,軍國主義會恢復,但是到現(xiàn)在還沒恢復,我是這么看。
關于費正清,我們的學者,他是費正清研究中心的第一個學者,我是第二個學者,我是他的接班人,他主要是依靠歷史的學習,三十年代在清華大學呆了四五年,二戰(zhàn)時期在重慶看了很多景象。我是五十年代、六十年代開始研究中國,所以二戰(zhàn)時期我沒有什么個人的經驗,而是改革開放的時期我能去中國,跟中國朋友談話,一起研究。我認為我們個人的影響的確不是這么大,他培養(yǎng)不少學生,還有一些議員也是他的學生,我的學生也有在比較好的地方,包括在大學。但是當官的時候他們不太聽我們的,大概他們想走自己的路,自己已經有判斷的力量。所以有時候他們也回來,我們可以交換看法,有時候會有,但是基本上是他們自己想,很可惜他們不一定是聽老人的話。
問:我想問您一下,你怎么看中國的司法體系,中國未來的發(fā)展,在司法的建設上您有什么建議?
傅高義:我不是專家,但是我認為將來司法體系擴大了以后是好事,我想現(xiàn)在世界交流的很多問題,還是國內很多問題,要是太依靠個人的決定,要靠人決定的事,不一定是可靠的,不一定說好。我覺得法制是比較可靠,比較安定,所以我覺得長期來看,中國法律的制度應該擴大化,更具體化。很多事情現(xiàn)在是人能決定的,但是法律制度我個人看,要是在中國慢慢擴大的話,我認為對中國會有好處。(本文為作者10月14日在“中國企業(yè)家全球游學計劃”美國班上的講座,未經作者審閱,來源:中國企業(yè)家俱樂部)